哼一声,迈步坐到妆台前,开始拔鬓边上那朵金蕊丝嵌珠玉步摇,道:“有我车架去接,再对外放出话去,就说那两日她是替我去庄上礼佛,我看还有何人敢嚼舌根!”

“也是个苦命的。”嬷嬷顺着她话说,似突然想起一事,弯下腰去,道,“前日,老奴在秋桐院外看到大郎君与大娘子她…”

长公主静静听着。

待嬷嬷说完,她嗤的笑一声:“大郎年纪轻,被花炫了眼也是有的。”

“可现下大娘子和二郎君在一块,会不会……”

“这如何可能?”长公主将手中步摇往妆奁一摔,“嬷嬷,以后这话你可莫要再说了。二郎什么性子,你还不知道?”

“他平生啊,最讨厌的,就是那三心两意之人。”

宫中。

太极殿。

一着明黄色团花纹老人看了眼御案旁的更漏,放下手中朱笔,阶下一直候着的大太监王德福忙躬着身过来,替他更换茶水。

随着茶水注入,那越窑青釉荷叶托杯杯上的浅碧色荷叶便似徐徐绽开一般。

老人看着杯子,突然笑:“这一套杯子,还是阿昭画了花样让人去做的吧。”

王德福躬身:“是昭郎君有心。”

在宫内,为了区分二郎君和其他郎君,都是叫昭郎君的。

老人拿起杯盖砌了砌,喝了口,而后道:“阿昭还没回来?”

“回圣人的话,还未,不过昭郎君不久前刚让小郎将传话过来,说明日便回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老人叹气,“也不知芳蕖这回急急招他回去,又是为了什么事。”

“德福,你说,是不是孤太自私了,总拘着阿昭让他在宫里陪孤,让芳蕖平白少了一个儿郎陪伴…”

圣人未说完。

王德福没接。

天家之事,可不是他一个奴婢能置喙的。

最要紧的是,他陪伴圣人愈久,便愈知道这人性子,孤心寡性,冷硬强悍,若非如此,当年大缙风流云散、群雄逐鹿之时,最后坐稳江山的,也不会是他。

果然,很快老人就收敛起那点难得的歉疚,拿起御笔批起案上的奏章来,只是批着批着,面色就越发不郁来。

他“啪”地将奏章往那案上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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